文：浪小妞 图：浪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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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灵社】深夜点了一份神秘的外卖，然后她失踪了……（上）
01每天出来进去地，杨羽裳跟门卫的老大爷混得挺熟，当她提出看监控的请求后，老大爷啥也没问，领着姐妹俩到了里屋。
指着一台电脑说：“都在这儿呐，你们自己看吧，我摆弄不了这玩意儿。” 杨羽裳甜甜地道了句“谢谢”，老大爷就捧着他的保温杯，咿咿呀呀地听京剧去了。 因为是老旧小区，所以监控不多，只在大门口和几个重要的路口有。 杨羽裳调出大门口的录像，从昨晚八点开始看。 那个时间段，她同朱晓梦用微信聊过天，当时朱晓梦说她在家里，正准备开直播。 睁大眼睛盯着跳跃的屏幕，杨羽裳不停摁着快进键。 直到今天上午十点十四分，她和沈欣怡的身影出现，也没有发现朱晓梦的踪迹。 朱晓梦根本就没有出门！ 再看其他的监控，幸好有一个摄像头能拍到她们的单元门口，但离得比较远，有点模糊。 依然从昨晚八点开始看，当时间线划到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沈欣怡忽然喊了一声“停！” 定格的黑白画面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正走进楼道。 他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浑身上下裹了一件黑色的雨衣。 按说这几天下雨，穿雨衣并不奇怪，可这件黑色雨衣太大了，松松垮垮的，都垂到了男人的脚踝。 “你看这是什么？”沈欣怡指着男人右手提着的塑料袋。 杨羽裳把画面放大几倍，塑料袋上挂着的白色纸条清晰可辨。 “外卖！”杨羽裳脱口而出。 紧接着道：“我记起来了，昨晚聊天，我问朱晓梦吃没吃饭，朱晓梦说没有，说她下了直播想吃“谷田家”的照烧牛肉套餐，她有半夜点外卖的习惯。” “往下看。”沈欣怡点了点鼠标。 画面继续播放，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男人竟然迟迟没有下楼！ 过了足足四十分钟，零点三十八分，才从楼道口出来， 手里还提着刚才的那份外卖。 似乎是没有联系上买家。 沈欣怡凑近电脑，“你把他在监控范围里的这段画面重放一遍。” 杨羽裳很快也观察到哪里不对劲儿，“怎么感觉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之前雨衣松松垮垮的，现在看上去鼓鼓囊囊，尤其后背……” 声音戛然而止，杨羽裳的表情瞬间凝固，转头和沈欣怡的目光撞在一起。 “难道他把朱晓梦绑在了后背上？” 02十几平米的监控室里，陷入一片长时间的死寂。 半晌，沈欣怡道：“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但这个外卖员有相当大的嫌疑，羽裳，你有那家店的联系方式么，我们问问昨晚出餐的情况。” “有有有！”杨羽裳从令人毛骨悚然的脑补画面中回过神来，慌忙掏出手机，“朱晓梦点过好几次了，还推荐给了我。” 她打开某外卖平台App，翻出“谷田家”的界面。 资料显示，这是一家商家自己配送的店，而且只配送照烧牛肉套餐一种产品。 由于他家的牛肉份量很足，所以生意还不错，酸甜口味很受女性欢迎。 地址是青山街21号，电话是6885XXXX。 “青山街21号？”沈欣怡疑惑道。 “怎么了，姐？” “青山街21号是家美容按摩会所啊！” “你确定？” “确定！”沈欣怡语气坚决，“我以前经常去做保养，还办过年卡。” “我靠！”杨羽裳骂道，“邪门了哈，怪事一桩接着一桩！” “你再打打那个电话号码。”沈欣怡说。 杨羽裳拨过去，没几秒就把手机从耳朵上拿开，喊道：“是空号！” 沈欣怡踱着步子，“这应该是一家幽灵外卖。” “啥？幽灵外卖？”杨羽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欣怡解释说：“幽灵外卖就是指那些没有经营许可证没有固定店铺的黑作坊，他们通过网络黑中介，花个几千块钱，就能无中生有的制造出“店铺”和运营资质。” “混水摸鱼逃过平台的审查，这种幽灵外卖相信很多人都吃过，卫生、食材之类的根本得不到保障。” “卧——” 那个“槽”字杨羽裳没有说出口，生生咽了回去，“姐，你咋懂得这么多？” 沈欣怡停下脚步，“我和你不一样，你虽说读的警校，但理论多，经验少，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黑的白的都了解一点。” “姐，我感觉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冷静，越来越智慧了！” 沈欣怡撇撇嘴，“得了吧，你这马屁太假，经历了这么多事，谁还不成长点？”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杨羽裳问道。 沈欣怡考虑了一会儿，“其实这对我们倒是件好事，它不是自己配送不用平台骑手么？那送餐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 “现在再点一份外卖！” 03杨羽裳在“谷田家”下了单，地址只写了警察学院后门，手机号码留的是沈欣怡的。 两个人是这么分工的，沈欣怡在门口接外卖，杨羽裳推来她的摩托车，戴上头盔躲在附近。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骑着一辆电动车停在警察学院后门，看上去年龄不大，不超过三十岁。 他下车打开后座上的帆布箱，提出一袋外卖，接着用手机打电话，眼睛四处张望。 沈欣怡早就注意到了他，接通电话，向他走过去。 “你好，我的外卖。” 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男人禁不住一愣，随即满脸笑容道：“不好意思，还麻烦你出来，下次你的地址写详细点，我给你送家门口！” 说着把外卖递给沈欣怡，又递来一袋苹果。 “这是我们店的赠品。” “赠品？太多了吧。”沈欣怡有些意外，推辞道。 “不多，你收下吧，以后多点我家餐就行！用餐愉快！再见！” 说完骑上电动车掉头走了。 他一走远，沈欣怡马上奔到门卫窗前，把外卖和水果放进去，“大爷，给您了！” 而后跨上正好驶到身边的摩托车，拍拍杨羽裳的肩膀，“跟上他！” 同时戴上了头盔。 伴随着发动机阵阵沉闷的嘶吼，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摩托车冲上街道。 只留下从窗口探出头的，一脸懵逼的大爷。 04控制着车速跟出两个路口，沈欣怡身子前倾，使劲搂搂杨羽裳的腰。 “我怎么感觉还有车在跟着？” “姐，你太敏感了吧。” 杨羽裳不以为然，又踩下一脚油门。 摩托车抖动着窜出去。 一路向西，到了高楼大厦环绕间的一片十几亩的荒地，杨羽裳不敢再跟着了。 没有遮挡物，容易被发现。 远远地看见，荒地中间有三间简易平房，男人停下电动车，钻进了房子里。 杨羽裳听说过这片荒地，是某房地产公司买下来准备建大型购物综合体的，后来该房地产公司发生经济纠纷，旷日持久地打官司，这片荒地便闲置下来，无人问津。 至于那三间简易平房，已经废弃了，应该是当初给工人盖的住宿用的。 杨羽裳和沈欣怡藏好摩托车，猫着腰穿过半人高的草地，来到平房前。 两人蹲在连玻璃都没有的窗子下面，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就慢慢地抬头向里看。 房子被隔成了两部分，比较大的外屋和比较小的里屋。 里屋的状况因为角度的关系，根本看不到。 外屋除了床和桌子等一些简单的家具，远端靠墙的一侧被收拾成类似饭店操作间的样子，地上随意堆着一些蔬菜、水果、成袋的米，还有暗红色的肉。 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在里面，此时正背对着她们，坐在马扎上洗菜。 杨羽裳和沈欣怡颇有默契地对视一下，然后绕到平房另一侧，从破烂不堪的窗子翻进里屋。 里屋的光线不好，眼睛适应了几秒，才看到角落里缩着一个手脚被紧紧绑住的女孩。 女孩紧张地望着她们，嘴上贴着工业胶带，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穿着牛仔短裤和吊带背心，裸露的腿上划了十几道红红的伤痕。 正是朱晓梦。 杨羽裳忙伸出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朱晓梦点点头，安静下来，但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刚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忽然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转瞬之间到了里屋门口。 杨羽裳毫不犹豫，一个箭步蹬出去。 男人也看到了她，稍微一愣神，迅速地挥出拳头。 杨羽裳低头躲过，同时提起的右腿狠狠抽在男人的大腿后侧。 男人一个趔趄，见不是对手，转身就朝房子外面跑。 眼看已经跑出房门，下一秒却直直飞回来，重重落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来了。 只见门口的光线陡然一暗，一个巨大的阴影走进来。 一袭黑色风衣，衣领高高地竖起。 追出里屋的沈欣怡惊道：“是你！” 风衣男没有理会沈欣怡，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确认他没有反抗能力之后，大步走到平房外面。 沈欣怡跟上去，“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在监视我？还是在保护我？” 风衣男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扬起手向后挥了挥。 “你会知道的，但首先我要弄清楚，你究竟是沈欣怡，还是沈欣茹。” 05杨羽裳用绳子绑住倒在地上的男人，又费了好大劲才把朱晓梦的绳子解开，扶她到外屋坐下休息。 沈欣怡回到房内，看到这一幕，脑中一震，仿佛刚从一个虚幻的情境中苏醒过来。 “那就是你说的那个——跟踪你的神秘男人？”杨羽裳问道。 “嗯。” “他走了？” “嗯。” 杨羽裳见沈欣怡这般状态，没有接着问，转而指指绑在桌子腿上的男人，“先解决这个货。” 沈欣怡长舒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 “我来问。” 她蹲下身子，盯着男人尚算端正的脸，“你不是个做黑外卖的么？为什么要绑架别人？” 男人不屑地啐一口唾沫，“图她漂亮图她sao呗。” 杨羽裳吼道：“你特么给我老实点，还想再挨揍么？” 沈欣怡并不生气，“你不说我替你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男人斜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送外卖只是你寻找作案对象的幌子，利用这种手段，你只要发现一个人在家的年轻女性，就会热情地献殷勤，取得对方的好感和信任，在之后送餐的时候伺机下手……” 沈欣怡还没说完，一旁的朱晓梦拉着哭腔表示赞同，“是，就是你说的这样，这个混蛋给我送了几次外卖，每次都给我送些水果和小点心，我觉得他人挺好，就没了戒备，谁知昨天晚上我刚一开门，他就用手绢捂住我的鼻子，我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哼！” 男人冷漠道，“既然你们这么清楚，还有什么好问的，把我送公安局就是了，老子认栽。” 沈欣怡摇摇头，“还没说你绑架女孩子要做什么呢。” “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 男人拧着眉头，故意做出一种冥思苦想的架势。 “真特么死鸭子嘴硬！”杨羽裳的暴脾气憋不住了，发泄般，一脚踢向身侧的实木衣架。 衣架倒下，砸中了墙角一个横着的圆柱形汽油桶，斑驳发黑的汽油桶前后晃晃，“骨碌骨碌”滚了过来。 一边滚，一边“哗啦哗啦”掉土块，露出了一绺长长的头发。 最后滚到沈欣怡脚边，碰上一块凸起的青砖，又前后晃晃，不动了。 “哗啦”，土块也掉下一块，不掉了。 除了头发，还露出一张脸。 没有皮肤，暗红色的腐烂的肉上，保留着眼睛鼻子嘴巴形成的窟窿。 一股恶臭瞬间弥漫整间屋子。 杨羽裳和朱晓梦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脸上挂满大大的惊愕。 她们应该从来没见过，人还有这样的死法。 沈欣怡跳开两步，半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人是你杀的？” 男人身子一挺，懊恼地大喊：“你们能不能小心点，别他妈破坏我新完成的作品！我费了不少工夫呢。” “作品？”沈欣怡的心中一沉。 男人转头看向朱晓梦，又看看墙角另一个空的汽油桶，“那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唉，可惜用不上了。” “你是不是修灵社的人？”目睹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沈欣怡抛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修灵社？什么狗屁修灵社？”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沈欣怡没再问，直接过去撕开他的袖子。 手臂内侧，没有纹身。 却密布着无数长长短短的伤疤，乍一看去，触目惊心。 男人极力扭动着身子，骂道：“你个臭女人，别碰我，别碰我！” 沈欣怡失望地放开他，后退着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些女人？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 男人忽然咧开嘴笑了。 “我就是想看看，把她们种在土里，会不会长出一朵花来，啊——哈哈哈——” 男人笑得更厉害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连连咳嗽，笑得掉出了眼泪。 沈欣怡颓然地看看杨羽裳。 “报警吧，他和我要查的事儿没关系，这就是个疯子！” 06警察接管现场后，对三间简易平房做了详细的检查，又调来警犬搜寻，最终在平房后面的草地里挖出十三个灌满泥土的汽油桶，加上屋里的那一个，共十四具女性尸体。 有的是先被杀死再埋入桶内，有的是捆着手脚活埋。 其中，十三具为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尸体，一具为五十多岁的女性尸体，后者已高度腐烂，死亡时间初步推断一年到一年半。 配合警方做完调查取证工作，走出公安局已是晚上，沈欣怡和杨羽裳先把朱晓梦送到医院检查，才回到家里。 两个人疲惫不堪地坐在沙发上，谁都不想说话。 许久，杨羽裳小声道：“我听警察说，那个外卖员是个私生子，跟着母亲生活，但母亲从小虐待他，非打即骂，他心里慢慢滋生出仇视女性的情绪，后来长大了，工作感情都不顺利，便走向了极端，在对女性的报复中寻求快感，获得满足。” 沈欣怡叹口气，“无论什么悲惨的经历，都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尤其还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杨羽裳也学着她的样子叹口气，“这事一出，搞得我以后都不敢点外卖了。” 说完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只剩下墙上的挂钟，无声无息地走着。 突然，杨羽裳的手机响了。 是洛十一。 杨羽裳接通电话，“哦”了一声，把手机递给沈欣怡。 “欣怡姐，”洛十一声音低沉。 “你要找的那个宋曼君被杀了，就在今天下午。” - 浪小妞的第449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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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 浪小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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