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果,结果就是“白看了”。
第一次看完电影后在很长时间内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心痛,崩溃,还有眼眶里余留的眼泪。在我看来电影本身已经不能用【煽情】【感人】这种简单的词来形容了,我的眼泪不是被某个画面情节煽出来的,就只是跟着陈念和小北,一起哭了。
第一遍看的算挺迷糊的,只知道影片从这个画面转到下一个画面,前半部分偶尔因为角色间青春懵懂的玩笑而笑了,后半部分则是漱漱流泪。因为沉浸了,开始失控的情绪让我的大脑没能完全理解某些剧情。其实这时候就想写个小作文小感受什么的,但只能打出一个【我】字而已。
后来的几次都没再哭了,和第一次相同的是仍旧无语凝噎,我把这种感觉叫做【心痛】,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绞在一块儿了。电影其实很好理解,镜头语言挺绝的,每一遍都能发现新的东西,很多细节是值得思考的。
其实我们都能明白,胡小蝶的死不只因为霸凌她的女孩,更有不作为的同学和老师。直面的那一声质问,【她们一直在欺负我,你们为什么不做点什么】着实让我心梗了。或许在路上喝牛奶时就已经做好不再回来的决定了吧,或许这一声问,也是咬着吸管纠结无数后才说出的吧。一个被戳破的奶瓶被丢回箱子,被所有完好的瓶子包围着,这像极了什么?
陈念说他们都是懦弱的,在这之前也许她从未主动和胡小蝶说过话也不想和她交朋友,更不用说站出来做点什么了。但她还是在所有人都起哄围观看热闹时走出来为她盖上衣服,而换过位置后阳光照进进教室里,只有她的轮廓和书桌,最为明亮。
她从医务室出来报警时,听到【郑警官】三个字时旁边的男生(李想)明显抬起了头,我猜这是在惊讶的时候做出的反应,他应该没有想到陈念真的会选择报警。他好像是喜欢陈念的,他去医务室看她安慰她,在她因为母亲而被同学嘲笑时,他回头看她的眼神里是关心,他注意到她可能被人“跟踪”了。但,他还是和我们中的大多数一样,没有做什么。
即使是被摁在地上、被不断地推搡,陈念还是抓紧了手机。走出去,和妈妈过上好日子,这就是她生活的希望。手机是和妈妈联系的工具,手机里有老师的课件有复习提纲和听力,她还要用手机报警,还要用手机闹钟提醒自己起床,还有,她真的买不起一个新手机。
我一直在想,陈念说她【不需要朋友】,但她却不抵触一个小混混走进她的生活,只是第三次见面她就愿意坐上小北的摩托车,她被小北的凶狠和愤怒吓到过,但在被三个女生追赶后还是选择去找他。如果不是一样的干净,又怎么能够相互靠近。
陈念太善良了。徐渺没有说出她躲在垃圾桶里让她逃过一劫,所以徐渺后来向她求助时,她说【我陪你走回家吧】。魏莱找她道歉求她不要报警的那个夜晚,其实她手里是拿了小刀的,上楼离开时她就收好了刀,甚至在曾经欺凌她的人让她等等时真的放慢了脚步。【我输了】,把魏莱推下楼梯后陈念这样说,流下的应该不止是懊悔和自责的泪水。
整部影片里,陈念一直在忍,忍受周遭环境的一切,她的两次没忍住第一次在魏莱提到母亲,第二次在郑易说小北被判了死刑。她熬过了审讯、试探、对峙,还是在听到那句话时垂下了头,那一瞬的陈念像是一个经历万千的老奶奶。想来也是,如果看似光明的未来要踩着最重要的人的尸体过去,你愿意吗?
我无法想象遇到陈念之前的小北是什么样的,他的过去也许就像麻将场里被胁迫偷钱包的男孩一样。为了让母亲能有新的生活,他选择离开。拍摄时,易烊千玺问导演:“他恨他妈妈吗?”曾导说:“不恨。”是真不恨,如果他恨,那一定不会说出【我们家】。一定的是,父母的话题在他心里是个禁忌,所以才会在陈念说【有没有人教你怎么说话的】时愤怒爆发。
陈念对小北来说是什么?大概就是最黑暗时候照下来的一束光,在他被打得遍体鳞伤无力还手时想替他报警,自己被抢了钱挨了打还用一吻救他。唇间触碰的那一秒,小北是惊讶的,他的眼皮开始放松下来,明显地动容了。“一吻救一命,从此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北对读书一定是向往的,即使毫不在意地讲【读书没用】,要不是自己想知道,人家背作文押题关你屁事呢。他不知道押题是什么,却在警车上问陈念老师押题押中了吗,他一定去搜过押题的意思,也一定在问哥们儿怎么样可以赚那么多钱时想过无数个和陈念的未来。
刘北山真是无限温柔一男的了。说着总要消费才能换钱,其实就是想给你修好手机。试探你有没有男朋友,猜到没有后又问你是不是喜欢他。嘴上说着自己就是个小混混,其实带你回家时匆忙地整理衣服想让自己显得干净有教养。跟在你身后送你上学,接你放学,被押进局子里来不及接你就变成暴躁老哥。即使在外面打架受了一身伤,回家也要给你顺满满一袋零食。满嘴跑火车,但是你洗澡他还会躲到屋外,水声停了才回来。不能送你去考试,在你家门口绑一路小雏菊,偷偷在学校门口祝你考试顺利。
也不知道谁能不爱他呢。
一些细节
陈念第一次在校外被围堵时,最后有一个在楼上视角的远景,那应该是小北的视角。陈念从来没有说过欺负她的人是谁,小北怎么会去威胁魏莱呢,他应该是看到了。
手机维修的老板说【这个你自己搞定】后看了陈念一眼,没有任何的调侃的不屑,可能这是第一次老板看到小北带一个女孩过来。
小北遇到陈念放学回家,朝她按了两声喇叭,看到陈念哭了后他脸上原本的笑容全部收起,变成冷酷、无措、没有任何表情。
陈念最后一个人拿牛奶箱的时候,一只手正一只手反,右手是和胡小蝶两人一起时手心朝外的状态,左手手心朝里,应该因为是胡小蝶放回奶瓶直接把箱子整个给她后离开。
陈念妈妈的大字报被发到微信群里,一片起哄声中响起一句【烦不烦】,但最后还是被淹没了,可见正义的声音在校园暴力中有多微不足道。
陈念第一次住在小北家时一开始是背对着小北的,写完欠条后才转过来,说明开始信任他了。
徐渺懦弱,徐渺的妈妈更懦弱。
罗婷暴力,罗婷的爸爸更暴力。
郑易在车上和陈念说,【当警察以后开始变得爱睡觉,因为不想看见一些人和事】,最后在楼梯上老杨问他干嘛去,他说【困了,睡觉】,说明他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事。
叫魏莱的孩子,不仅毁了自己的未来,更毁了身边无数人的未来。想起一句话,“这样的未来,不要也罢”。
小北跟陈年说他【没脑子、没钱、也没有未来】,他要替她顶罪,把魏莱(未来)埋了。
影片里,魏莱(未来)死了,李想(理想)沉默了,郑易(正义)困了。
天桥上陈念摘下小北的帽子说【总有一天我们能肩并着肩,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她戴上了小北的帽子去接受审训,并且最终两人都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魏莱曾经把陈念推下楼梯,最终自己也死于被推下楼梯。
审讯到最后陈念被拉到小北的审讯室,对视后两人含着泪一个轻轻摇头,一个轻钩嘴角。“我抗住了。”“我知道,我也是。”
作文题是陈念自己押中的,写给二十年后的自己一封信是四年后陈念出狱,即2015年的高考题。
小北被拘留时的号码是178,影片最后监控上的时间也是17:08。
最后,陈念和学生走在前面,小北跟在后面的画面里,两棵树并排冲破墙壁向阳而生。
说【白看了】是因为还有太多的细节没有看到,电影的镜头语言很妙,配乐也很合适,还会有六七八九十刷。
没有人永远是少年,但永远都有人是少年,希望所有少年都能冲破墙土,向阳而生。
非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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