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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聚德霍夫 Thomas C. Südhof 1955年12月22日
2013年诺贝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
早年毕业于德国华德福学校,斯坦福大学教授
年轻时曾学习过音乐,并于1975年毕业于汉诺威的瓦尔道夫音乐学校
他认为他的音乐老师 Herbert Tauscher 是对他"影响最大的老师"
夫人陈路(Lu Chen)来自江苏无锡
旅美华裔女科学家
神经生物学家,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
陈路是辅仁高中89届校友
1989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系
1998年获南加州大学博士学位
2005年9月,荣获麦克阿瑟天才奖
图为托马斯·聚德霍夫与陈路一家人一起回到陈路母校辅仁高中参观交流
言论
我支持华德福学校的总体理念——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教育孩子的方式。我对华德福教学方法认可,是基于我个人的实证经验,因此我赞同华德福教育理念。
我可以从脑科学的角度来阐述华德福教育对我的影响,华德福的教育方法,实际上都有脑科学的坚实基础。
就我个人而言,回想我在华德福学校的少年时代,我可能是所有老师想起来就头痛的学生。至少一开始,我不是很好。可以说,当时我相当令人讨厌(就这一点而言,或许我现在还很让人讨厌)。事实上,我现在仍然是。我过去对老师说的每句话都很挑剔,充满了批判性。但这些,都被老师接纳包容——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处理与他人的不同意见。
——Thomas C. Südhof
全球华德福100周年纪念活动。
5月18日,美国北加州华德福联盟举办华德福教育100周年庆典。庆典活动由旧金山华德福学校与硅谷半岛华德福学校主办,北加州多所华德福学校参与,逾千名家长学生与社区朋友齐聚一堂,共同见证独具特色且有效的、真正有助于人性健康成长与发展的华德福教育的魅力与生命力。
其间,在德国接受了完整的华德福教育的斯坦福大学教授、2013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获奖者Thomas C. Südhof应邀出席并做了主题演讲。
Thomas C. Südhof教授在演讲中1出身于双重华德福家庭华德福毕业生的演讲
虽然今天在下雨,但是我还是非常开心和荣幸可以来到这里。我特别赞赏主办方能够应对这么糟糕的状况。我在加州住了很多年,也没有遇见过五月下这样的雨,我想这也代表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想首先简要介绍一下我自己以及我正在从事的科学研究,然后我再向大家分享一下,我从华德福学校里学到了什么,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是一个德国人,也许我不用说你们也可以猜出来,因为我说话的口音非常明显。我出生在一个双重华德福家庭里,我的奶奶和爷爷最早参与了施泰纳在100年前建立华德福学校的组织工作。我的哥哥们也是华德福老师,从很多层面上讲,我完全就是华德福社区的一份子。
我在德国汉诺威的华德福学校完成了我的整个学习。后来我去上了医药学校,在那里我决定自己可能会成为一名科学家,去福泽到更多的病人。因为我觉得在医疗系统里面的人们其实不知道如何对待病人。成了一个科学家之后,我移居到了美国。一开始我是想在这里进行一些更深入的培训,后来我留下了,我想也许我会在这里度过我的余生,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
庆典中的偶戏表演
我非常自豪我曾经是一名华德福的学生。我目前的工作是研究大脑里的细胞是如何彼此沟通的。我是一名研究大脑的神经科学家,但我研究的不是大脑的复杂的部分,比如神经元和意识,我研究的是最基础层面的大脑,是关于大脑里细胞处理信息的过程,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同时也是特别神秘的过程,这些过程界定了我们是如何做、如何感受以及如何思考每一件事情的。我的研究聚焦理解大脑在基础部分的问题,我希望我的研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帮助人们理解为什么会生病,为什么会有如此多脑部的疾病、为什么在如今人类年纪越来越大的时候会有一些脑部疾病显得越来越突出、和过去相比人们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挑战。
庆典现场华德福学生作品展示
我接下来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曾经接受过的华德福教育。
从整体上来说,华德福教育是一个很好的教育孩子的方式。我不是一个人智学者,虽然我来自一个人智学者的家庭,但大部分时候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我觉得有些想法很棒,但是对于其背后的哲学部分,我并不是完全认同。我支持的方式完全是出于我的个人经历,而不是来自哲学基础。我会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用科学来构建一个框架,因为我相信华德福教育里面的一些观点,是可以从脑部科学里找到坚实基础的。
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在学生时代,可能对很多老师来讲,我都是一个很糟糕的学生。刚开始的时候,我的学习并不是很好。除此之外,我还很招成年人讨厌。当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的头发很长,一直可以到腰的位置。你们很难想象我如今头发会是这个样子的吧,我也很希望我的头发还没有掉。
庆典现场华德福学生作品展示
我曾经也是非常具有批判性的,实际上我今天也是这样。我曾经对老师说过的所有的话都持批判的态度。
但是华德福学校给了我很多例子,让我知道如何去接纳来自别人的不同的观点。
我认为,华德福教育有两点特别积极强调的部分,第一点是艺术和动手能力的发展。另外一点强调的就是个体性,就是生命的神圣性,每个人个体的神圣性。
在我的华德福生涯里,我不但被允许了,还在很多方面得到了老师的指导,我的老师们都非常好。他们给我建议,推动我。虽然有很多时候我会公开地反对他们,他们也会同样地来反对我。至少我们还是可以达成相互理解的。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我的学习生涯。最后我还是很钦佩那些教过我的人。
我认为这也是教育带给学校和未来人生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你可以被那些你尊重的人同时也是在很多方面让你钦佩的人教育出来。华德福学校还带给我艺术的教育和对艺术化教育重要性的欣赏。就像我在介绍的时候提到的,我对音乐特别感兴趣,还对其他的艺术形式感兴趣。我们曾经得到这样的款待,去体验这些艺术形式。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我会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给你们做解释。
庆典现场华德福学生作品展示
关于记忆。对于学习,做为神经学家,我们会宽泛概括地把记忆区分成两种类型,分别是外显记忆和内隐记忆。内隐记忆是你没有意识到的、但是你却拥有的记忆。比如说骑自行车。当你骑自行车的时候,你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你的动作,但是你就是在做了。这是隐含在你的大脑里的,是不明显的。你需要去学习,但是你一旦学会了,他就在存在在那里了。这就是内隐记忆。外显记忆,举一个例子来说,你想如何从这里去到博物馆?也许你首先要直走,然后右拐,仿佛你的大脑里有一幅地图。这就是明显清晰的。外显记忆是那些可以说出来的事,是可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其他人可以再做到的。
庆典现场华德福学生作品展示
在学校教育里面,艺术,语言都是内隐型的。比如当你过了一定的年纪,再去学一门外语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困难,但是孩子会特别擅长学习内隐记忆。他们擅长模仿,可以去学习那些他们不太能准确描述出来的东西。语言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候我都生活在美国,我始终都会有口音,已经不能改变了。我知道我有口音,但是我无法改变了。如果我可以在更年轻的时候学习英语,也许我就不会有口音了。
在孩子的发展阶段过程当中,会有一段时间他可能学习某些东西会比另外一些东西要更适合一些。我认为在孩子的发展过程中,内隐式学习会先于外显式学习出现。
所以我认为在华德福教育里面强调的内隐式学习,做艺术性的,手工类的,语言类的,其实是好事,这就是在增强孩子在这个阶段的发展。
这并不是说在早期阶段我们不进行外显类型的学习,只不过我们应该强调重点,我们还是可以在高中阶段去学习数学物理这些学科,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就可以学习一些技艺,比如音乐,语言类,因为年纪大一些再学这些就比较困难了。
庆典现场华德福学生作品展示
从我个人经验来说,我在高中之前并没有学习科技,因为华德福课程就是这么安排的。我没有觉得这伤害到了我,反而我觉得这增强了孩子在那个阶段的个体化发展。一开始学习语言、艺术,然后随着孩子的发展,晚一些再去教授他们外显式的技艺。
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强调美国的STEM学科,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我们应该强调它们,只不过根据我自己对学校课程安排的想法,我们应该晚一些再强调这些课程。我觉得华德福教育也正是这么做的。
我想我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我很乐意今后再用你们喜欢的方式再与你们进行讨论。做为结束,我想说的是,我很感激我曾经接受过的教育方式。我们今天处在前所未有的飞速发展当中,由于新科技的出现,我们和世界互动的方式变得越来越不直接,我们需要去应付完全不同的感官环境,这样的教育方式就显得比过去更加重要了,非常感谢!
现场视频采录者:周云(美国加州华德福的一位中国家长)视频翻译: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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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诺奖得主夫人陈路:他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当地时间10月7日凌晨两点半左右,美国斯坦福大学神经外科学副教授陈路被连响三次的电话吵醒。她犹豫再三下楼接听时,还思忖着可能是谁打错电话或是中国的亲友弄错了时间。
“我们家的座机很少用,通常也不给别人。电话响了三次,我想肯定有什么急事。电话里的人说是从瑞典打来的,问我汤姆在不在家,我回答出差去了,接着他就说,汤姆得了诺贝尔奖。”
我当时稀里糊涂的还没完全清醒,就呆在那儿连说‘我的天’。我觉得他们应该亲自跟汤姆讲,他听到的感觉会完全不同的,我就告诉他汤姆的手机。
与陈路同在斯坦福大学研究分子与细胞生理学的先生汤姆?苏德霍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兰迪?谢克曼教授和耶鲁大学的詹姆斯?罗斯曼教授,共同获得201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们发现了细胞的囊泡运输调控机制, 陈路说,汤姆6日早上才从旧金山经芝加哥飞西班牙马德里,再租车开4小时去开会,一路几乎没有睡觉,接到电话时,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直问对方“你讲的是真的吗?”
“过了10多分钟,我再打电话给汤姆,他和我一样也在发呆。他还问我‘是假的吧,不会有人跟我开玩笑吧!’又让我到诺贝尔官方网站查实。”陈路笑着说。
陈路告诉记者,“我们一点都没有预感汤姆会得诺贝尔奖,两周前他刚在纽约领了拉斯克奖,诺贝尔奖一生中可遇不可求。”
1955年出生在德国的汤姆,曾在美国得克萨斯大学达拉斯西南医学中心师从迈克尔.布朗和约瑟夫.戈德斯坦从事博士后研究,两位导师1985年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汤姆在那里工作了25年,成为神经突触研究的专家,他也是西南医学中心第6位获诺贝尔奖的学者。
斯坦福大学网站消息称,汤姆的导师戈德斯坦7日大赞得意门生,“汤姆是生物医学界的奇才,就像音乐界的伯恩斯坦,电脑界的乔布斯。” 2008年后,汤姆到斯坦福大学从事分子和细胞生理学研究,他和理查德-舍勒今年分享了素有美国诺贝尔奖的拉斯克基础医学奖。他的同事中也有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一位是刚从美国能源部长卸任的华裔科学家朱棣文,他曾在1997年获物理学奖。另一位是去年的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布莱恩?科比尔卡。
来自中国无锡的陈路也有耀眼的学术记录。1989年入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系,1993年来美攻读南加州大学博士,后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2005年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奖金50万美元。 陈路一家两个学术天才,她却笑称自己和先生是两个书呆子。 “汤姆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做事非常认真执着,待人非常真诚率直。”
如果他对参加活动的话题感到很无聊,会对兴致勃勃的来宾冒出一句,“你高兴吗?” 如果听了学术报告感觉不对,他会直接给对方指出来,“我不相信你做的研究。” 有人抱怨汤姆太直言,陈路却认为,汤姆就是一个真诚率直、认真执着的大孩子。 陈路和汤姆各自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俩人约6年前结合,育有一名4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
陈路眼中的“大孩子”汤姆在家最享受和孩子玩,一起满地打滚,让孩子骑在肩上学马。 前天不慎扭伤了腰,陈路无法开车上班,本打算当天在家休息,汤姆的学生上门接她到实验室,同事和学生们买了披萨和香槟为汤姆庆贺,分享获奖的快乐。 远在西班牙的汤姆还要再过两三天才回来,两人虽然还没顾得上商量怎么庆祝,但陈路心里已有计划。“我们首先要把实验室的学生们请到家里来,他们是亲自做工作的人,还有一些同事和亲友。” “以前看一部电影时记得一句话,快乐直到你分享的时候才存在。今天我又重新体会到这句话,我们身边有这么多学生、同事和朋友与我们分享快乐,这是非常重要的。”陈路说。来源:中国新闻网,中新社记者 刘丹2013年10月08日
3成都华德福学校独家专访
诺奖获得者Dr.Thomas C.·Südhof
托马斯·聚德霍夫博士
左二为Thomas C. Südhof博士
主笔:刘豆豆
翻译:黄时语
日前,本校在成都洲际大酒店采访了专程来中国参加“第十八届中国西部海外高新科技人才洽谈会”,跟华德福和中国渊源颇深的著名华德福毕业生——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得者,斯坦福大学Thomas C. Südhof博士。
Thomas C. Südhof
Thomas C. Südhof博士,神经生物学家。2013诺贝尔医学奖得主之一,目前任教于斯坦福大学医学院(Stanford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是首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华德福毕业生。
他生于德国哥廷根,早年在德国接受了完整的华德福教育。他在一些公开演讲中,多次从神经科学的角度阐述华德福教育针对孩子个体发展在课程设计上的合理性,提到华德福学校的经历对他个人的影响。他曾说在华德福学校他学习到如何欣赏开放的世界观、对知识的关注、活跃的辩论文化,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一则关于他的小轶事说他喜欢袜子搭配凉拖鞋的穿法,据说他当年去白宫面见奥巴马,也是穿着他著名的凉拖鞋去的。在本次会面的早晨,我们的翻译黄时语老师也是通过他的凉拖鞋确认了他的身份——毕竟用凉拖鞋配西装的科学家并不多见。正如他对待自己的专业领域一样,他的个人观点也非常鲜明:“我认为,要想真正取得成绩,你必须是你自己,你要打破潮流,走自己的路”他这种特立独行的个性,也正是来自华德福教育的影响。
以下为本校对Thomas C. Südhof博士(以下简称“托马斯博士”)的访谈
成都华德福学校
请介绍一下您与华德教育的渊源?
我来自一个非常热爱华德福教育的家庭,这个源头可以追溯到我的祖父母。他们是最早和鲁道夫·施泰纳斯博士一起工作的华德福老师,我的兄弟们也都从华德福学校毕业,现在仍在华德福学校任教。我很感激华德福教育,尤其高中阶段的课程非常有意思,对我的影响很大。我认为华德福提供了很好的教育方式,我很认同她的教学理念。
Dr.Thomas
成都华德福学校
请简述华德福教育令您至今受益的部分?
我必须承认,我支持华德福学校的总体理念——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教育孩子的方式。我对华德福教学方法认可,是基于我个人的实证经验,因此我赞同华德福教育理念。
我可以从脑科学的角度来阐述华德福教育对我的影响,华德福的教育方法,实际上都有脑科学的坚实基础。就我个人而言,回想我在华德福学校的少年时代,我可能是所有老师想起来就头痛的学生。至少一开始,我不是很好。可以说,当时我相当令人讨厌(就这一点而言,或许我现在还很让人讨厌)。我十几岁的时候留着长发,长及腰间。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想象吧?我真希望我还留着它们。不幸的是,它消失了。(博士如今已是标准智慧顶的发型了)我那时候非常挑剔。事实上,我现在仍然是。我过去对老师说的每句话都很挑剔,充满了批判性。但这些,都被老师接纳包容——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处理与他人的不同意见。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您认对华德福学校的老师必备哪些重要品质?
在我的经验中,华德福教育有两个非常非常积极的重点。一个是对艺术和手工学科的强调;另一个是强调个体性,强调生命的尊严,看重个人的独立尊严。在我所受的华德福教育中,我不仅被接纳宽容,而且在很多方面受到老师的指导。那些老师很棒,他们始终给我建议,鼓励我前进,尽管我经常公开质疑他们的观点,他们有时候也同样不同意我的观点,但至少最终我们达成了一些共识。通过这种方式,我最终获得我最钦佩的人的教导,我认为这是教育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毕业后——你的老师不仅是你尊敬的人,而且在很多方面都是让你钦佩的人。
我认为华德福老师们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否能够独立思考,他们是否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不只是简单的跟随者,他们要成为完整独立的个体。事实上,我当年的老师都有共同的教育理想和目标,这是最重要的。教师需要是有足够的个体性,才可以引领孩子,可以作为学校的指导老师,老师绝不仅仅只是个灌输知识和信息的人。对全球华德福学校而言,最大的挑战是没有足够专业的老师,引起教学质量的下降。这会是华德福教育的巨大的损失。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以您在斯坦福大学的工作经验,你如何看待华德福教育对大学阶段的学习支持?华德福学生积累的某些技能是否对他的大学学习有帮助?
目前我认为在美国和中国,父母都非常关心孩子能否上一所好大学。我相信到这种焦虑到处都是这样的。但在德国并非如此,因为德国的大学体系是平等的。大学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专业学科的区别。这样做的好处是,家长会不因此过分焦虑,学生的压力也小一些,选择的余地也大。在美国,尤其是亚洲父母,或典型的“虎妈”,非常关心他们的孩子做的所有事情,这样他们就能进入一所好大学。很多父母把自己的期待和不安投射在孩子身上,这种集体焦虑,对整体教育会有影响。
在中国,我知道是由高考来决定学生能上什么样的大学,对华德福教育会是一个挑战,华德福教育并不主要强调为考试而学习。它更强调的是创造力和其他的综合能力,但有活力的华德福学校,应该从这方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会学习到创新和融合(接轨),解决这个问题。
谈到华德福毕业生和大学的关系,我认为,一旦学生真正进入大学,应试刷题都不重要了。就我个人来看,我在华德福学校学到的东西对大学教育很有用,对生活上也很有用。华德福学校的一个大问题是,它非常依赖师资的质量。所以,如果你不幸碰到一位专业程度不高的老师,这可不太妙。如果我作为华德福家长,这是会让我担心的事。在我看来,华德福学校已经为他们的学生进入大学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必须要克服的困难是,真正通过入学考试。
(此处请参考点击:银杏特刊|挑战不可能,华德福也可以高考吗? 一文。
事实上,成都华德福学校已经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华德福之路,我们第一批高中毕业班参加了高考。对中国华德福教育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时刻,但正如博士所说,教育真正取决于教师的质量,教师是否有能力带领孩子去和当地的国情环境融合接轨,这才是真正的教育创新精神。)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如何将中国的传统文化与华德福教育相结合?
中国文化比我们通常认为的要丰富得多。纵观中国历史,比如清代,文化生活变得相对贫乏。有些人会把这个原因归咎于某些历史原因,但其实这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对我来说,在中国文化中,孔子的思想在某些阶段引导了人们的生活规范。但中国的其他哲学,像道家和其他传统哲学精神则要丰富智慧得多。中国现在提倡文化复兴,我认为关键的目标是要重新唤醒一些有价值的,可追溯到数千多年前的优秀传统。
所谓回归传统,有时候也可能被误解了,没有被很好地理解认识。我想再强调的是,中国传统文化有很多重要的哲学思想,我听到过很多关于中国古老传统的谈论。但是当我来到中国的时候,发现当人们在谈论中国传统的时候,他们理解的范畴是非常狭隘的。现在,中国国家希望中国人重拾民族的传统精神。但是每当我听到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人们总是在谈论中医、孔子,我想这种理解是偏面的。基本上,我认为华德福学校的核心目标是学习和融合本土那些有着数千年以上的传统文化,遗憾的是有太多的优秀传统还没有被看重和真正理解。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您认华德福教育在与本土文化融合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中国有一个非常悠久的历史和传统,自上而下的社会结构已经持续了五千多年。这种社会形态决定思考方式。对我而言,华德福教育最积极、最值得尊重的一点就是,它强调一种独立思考能力。所以在中国,华德福老师必须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表达它,呈现它。对我个人来说,独立思考是人类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华德福在中国发展如此迅速,是因为中国存在这样的需求,传统教育那种方式相对僵化,培养的孩子在创造力方面稍嫌欠缺。中国社会快速发展,急需要创新的力量,这势必对华德福这种强调创造力的教育有巨大的需求,这是必然的。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华德福教育的根本使命是要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培养为美好世界奉献和服务的人,您对这种说法有何见解?
我想这个话题在华德福圈子里讨论得很多,就像我的兄弟他们讨论的那样。显然,当时人们担心许多加入华德福教育的人,既没有受过专业领域的培训,也不是最适合教书的人,就像我们之前提到的老师的问题。
我认为在整个华德福教育中,有这样几个类型的参与者,第一类是非常认真的人智学家,偏重理论入手,那是一小部分人,我的兄弟属于那群人。第二种人喜欢华德福的理念和教育实践。所以,华德福学校真正的问题是学校如何确保长期保持华德福教育的精神和使命,而不是失去了华德福的精髓成为另一所蒙台梭利学校。因为蒙特梭利不同。我认为关键是在于坚守华德福的精神。不知道中国的情况如何,在西方一些国家的华德福学校,教育精神和内涵似乎被稀释了。我认为澄清教育使命的真正涵义,就是这个教育要解决的问题。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在物质至上的全球风潮中,你认为华德福教育的对中国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在中国,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关心孩子的未来。确实这一代年轻人面临很多问题,独生子女家庭,过度的被关注,过度的消费主义,过多使用电子产品,甚至我听说有的父母还要操心孩子的婚姻和房子。在目前的文化中,太过于强调成功和财富,却不去思考钱能买到的东西其实是有限的,这种功利化的导向,会造成很大的问题。
最好的情况是华德福教育能呈现一个全新的愿景和价值观。因为我认为中国人和美国人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如果生活中最重要的价值,职业最重要的目标是赚钱,那么生命会变得乏味无聊。所以我认为华德福在中国的价值和在其他国家的价值一样,它非功利、非物质主义、不提倡纯粹以钱为目标的价值观为年轻人提供了一个开放的未来。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请简述您与中国的关系,和对中国社会的整体印象。
我和中国的关系很深远、也很密切,因为我作为一名科学家,在生物制药行业做了很多工作。我经常会来中国出差、参加研讨会、做咨询工作。我的实验室里有很多中国同事,我培养过的很多学生现在都在中国工作,他们都很棒!我的夫人也是一位优秀的中国人。(夫人同为斯坦福教授)
托马斯博士
成都华德福学校
近日中国国家媒体《人民日报》系统的《人民智库》和《国家治理》周刊对我校进行了研究和采访,并对“国际教育 非常本土”这一教学方向给予肯定。您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知道《人民日报》是中国官方的权威媒体,对你们学校而言,这是很了不起的!我相信华德福教育能够复兴中国传统价值观,从文化习俗、精神内涵、日常生活等基础教育方面会做到很好的引导和重建,这很好!
相信这个报道的专业性,这对你们学校的成绩是非常肯定的。
世界华德福百年暨中国华德福十五周年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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