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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蟑螂斗争的日子

阅读量:3853527 2019-10-27


前一阵,朋友给我转发了一篇文章,描述了澳洲人与小动物们“和谐”相处的日常生活。
比如游泳偶遇鲨鱼,螃蟹钳断胳膊,卧室突现蟒蛇,徒手抓获蜘蛛。
朋友关切的问我,你那里真的安全吗?
我一脸真诚的回答:“I’m fine, thank you.”
其实,这边和国内相比,住House(俗称别墅)的人更多,澳洲地广人稀,如果你的House恰好坐落在郊区,基本就是住在了“野生动物园”;住在市区别墅里情况会好一些,毕竟人多的地方动物会相对少,但市区老房子的老鼠,蚂蚁,蝙蝠们还是会经常出来玩耍的;像我住在新建的公寓小高层情况会好很多,除了阳台上经常会飞来或爬来的各种XXXL号昆虫。” 

来家里阳台串门的小动物们
公司同事的一位朋友做房产销售,手上有很多很“划算”的房子,比如很低的价格可以买到900多平米的大别墅。他没有说是,别墅是由不到200m2的住房和将近700m2的“森林”。那种房子之所以价格低廉,是大家真的不知道如果住进去,后院的树林会出没怎样的动物。
角落里发现的裸奔巨型“蜗牛”注:这是蛞蝓 [kuò yú],俗称鼻涕虫,一种软体动物
致命的生物我目前还没见到过,不过澳洲的优越的自然条件使得动物们从不抑制内心野蛮生长的欲望,今天就和大家聊聊那些让我印象深刻的动物们吧。
自带人脸识别系统的鸟类
刚到澳洲的时候,首先震惊到我的是体型肥硕的鸽子们,它们那即将拖地的肚子彰显着自己在澳洲丰衣足食的生活。

作为杂食动物,薯条、芝士、汉堡等高胆固醇的食物已成为他们的心头好,为了可以吃到更多的东西,它们的智商已经进化到能够记得人,并能分别出哪些人很可能会将手里的食物丢给他们,如果你刚好不小心掉了一片面包,那么恭喜你,你将会收获一群不离不弃鸽子们。

前两天看了一篇文章,纽约的一位生物学家Andrea Townsend为了研究城市化进程对于动物的影响,每天去麦当劳买125个汉堡,分3-5次将汉堡放到学校附近一处乌鸦居住的大树下。一看到汉堡,“乌鸦爸爸妈妈们”疯了般的迅速俯冲下来,将食物带回鸟巢喂食宝宝。经过3年的检测,Townsend发现:那些长期食用“垃圾食品”导致身体“三高”的乌鸦存活率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乌鸦寿命长达15年以上,也许像人类一样,等到乌鸦晚年,这些疾病可能会找上来。)Townsend因此成名,不过并不是因为她的研究,而是她无论走到哪里,天空中都盘旋着一群乌鸦,对着她“哇哇哇”的叫喊,场景颇为壮观。
悉尼市中心常住鸽子群
在澳洲,“礼让行鸟”是行车的基本礼仪。这里最常见的大型鸟类,非“仙鹤大鸟”莫属了,后来我才知道它叫澳洲白鹮。


澳洲白鹮(White Ibis)注:俗称“垃圾鸟”,因为常年在垃圾桶边找食吃
我们家门口是个小公园,草坪上有很多“垃圾鸟”。因为馒头小时候被鸟啄过,所以对这种尖嘴的动物尤其恐惧,每次路过公园,“垃圾鸟”悠闲地散着步,馒头一脸惊恐的绕着它走。不过,有人对它们却甚是喜爱。周末的上午,我经常能看到一位老太太拿着一大袋面包,专门来到公园喂食它们。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估计她应该是给每个大鸟起了名字,像唤孩子般的叫它们来吃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葵花凤头鹦鹉Crested Cockatoo注:有时候它们飞的很低,几乎从你肩膀擦身而过,开车的时候经常会吓一跳

颜值担当:彩虹吸蜜鹦鹉 Rainbow Lorikeet
注:喜欢吃蜂蜜,在阳台上倒点蜂蜜,可以吸引它的注意
澳大利亚渡鸦 Australian Raven注:不仅外形吓人,叫声也很凶很难听
蜘蛛:你们这些生物链底端的人类
你问我鸟儿们为什么可以如此快乐?答:可能是美食比较多。
前两天看新闻,一位妈妈在超市买西兰花,回家做饭时,一只蜘蛛从西兰花里爬了出来,当时吓得她,扔了锅盖撒腿就跑,不过惊吓之余不忘拍照片,最后被证实这是澳洲最毒的蜘蛛之一:红背蜘蛛。

一位住新州的小哥,打扫后花园时,发现一个小白包,凭着自己在澳洲摸爬滚打的经验,按捺住好奇心,将其带到中央海岸爬虫公园。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打开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上百只小蜘蛛喷涌而出。
这是漏斗网蜘蛛的卵,另一种最致命的蜘蛛。
澳洲特产走一包
由于毒虫大多,澳洲有专门的“Animal Control”机构,很多公司和住宅会会定期打电话付费请他们来control一下。我的办公室凳子旁边也会常备杀虫剂。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噩梦
不过,我个人觉得,最能体现一个人是否真正融入澳洲生活标准是:在任何情况下受到蟑螂的威胁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生活下去。
我自认为是一个毫不矫情的女生,经常和馒头交流,童年时候的花样玩虫法。比如,我会将虫子放在铁板上,将其烧爆,闻阵阵焦香;馒头也不甘示弱,曾揪断蚂蚱腿给蚂蚱吃,蚂蚱吃的津津有味。
故事要回到三年前。
我当时在宁波出差,退房之前,我背着双肩包去洗手间上厕所。就在我坐在马桶上的一瞬间,一直约3厘米长的蟑螂从天花板坠落到我的脚边。我的尖叫声并没有吓到它,因为它正在为了改变四脚朝天的局面而努力的缩头蹬腿中。在确认它没有威胁后,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了:我决定擒住这种害我吓破了胆的小强。我绕到他的身后,从书包侧面拿出矿泉水,倒掉水,目测口径大小,正合适,对准,扣。
就这样,我到前台退房时,带走了酒店里的一只小强,并决定将这个南方小强带回北方。
同行的同事知道后,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并拒绝和我一同行走。
烟台正值寒冬,我冒着“物种侵袭”的压力以及馒头“送我去医院”的威胁,对塑料瓶里的小强进行了一系列“极限生存”挑战。我将它放在阳台外面整整10天,大雪纷飞,断粮断水。每当我把它拿回到温暖的地方,它竟然就能奇迹般地恢复生命体征。
也许这只最终被我蹂躏而死的小强心有不甘,于是投胎转世,变身澳洲蟑螂,伺机报仇。
Plus版蟑螂了解一下
刚刚和馒头来澳洲是盛夏,家附近有个小型商业区,我俩很喜欢吃完饭后,去那里逛逛超市散散步。街道的一旁是各种餐馆,另一旁是高低错落的花坛,鸽子们很喜欢在晃悠找食吃。有一天,我大脑抽筋,就像看看鸽子们都在吃什么。
花坛外墙约高1.3米,当我凑近去的一瞬间,感觉墙沿边有些黑影在动弹。
夜色昏暗,我以为是自己的影子,于是我借着餐馆反射出来的灯光,凑到花坛边仔细查看。
突然,一整群正在忙着找食吃的蟑螂突然被天空中飘来的一张好奇的大脸吓了一跳,惊慌失色,四处逃窜,由于逃跑的很没有秩序,很多蟑螂撞在了一起,上百条蟑螂腿在花坛的石头、杂草、石板上摩擦,发出“簌簌唰唰”的声音。
当我看清正在大迁徙的蟑螂时,已经吓得失了声,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跑,仿佛再晚0.001秒,那些蟑螂就会爬到我的身上。
不明真相的馒头被我甩在身后,一脸莫名其妙。
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虽然我不会飞,但是感觉当时自己跑赢了光。
自打那以后,我就开始杯弓蛇影了,任何小型黑色移动物体都能让我心律不齐。有一次我被路边上被风吹到我脚边的叶子吓得魂飞魄散,之后安慰自己,还好是树叶。
我相信你们应该听说过悉尼小哥修电话机的故事
不过,我也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有次倒垃圾,打开垃圾箱盖的时候,正在睡觉的蟑螂怕我碰着它,就小跑几步从我手边爬走了。当时我从头皮到脚底都麻掉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从此以后,每次倒垃圾,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的像钢条一样,丢完垃圾拔腿就跑。
还有一次,周一上班来到早,上洗手间一开灯,一只蟑螂悠哉地躺地上,用“你瞅啥”的表情看着我。
我差点尿裤子。
等过了好久,我再次打开厕所门时,那时蟑螂大哥还在原来的地方,临危不乱,稳如泰山。



如果那只蟑螂会说话,此时它的台词应该是:“你还记得三年前大明湖畔的小强哥哥吗?”
那天上午,我一直憋着没上厕所,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一句话: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惠妮的彩蛋一
馒头看完这篇文章,说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没有习惯蟑螂。于是说起了他在大学期间闹蟑螂灾的日子。那段时间,整个宿舍楼让蟑螂搞得不得安宁。后来,大家都累了,也都习惯了。晚上睡觉,蟑螂钻进男生墙边贴的海报缝里,蟑螂身体和海报摩擦在耳边发出“擦擦擦”的声音,丝毫不会影响大家的睡眠;蟑螂爬进床板和床垫间,男生们一翻身,听到“咯吱咯吱”的蟑螂被压死的声音,也不会感到难受;有时,有几只大胆的蟑螂不小心在夜晚迷了路,爬到了男生的头发里,也只是被男生不耐烦的搓头发甩开而已。
最后,学校将所有人撤离宿舍,进行灭蟑螂大行动。第二天,大家在返回宿舍,走廊里的蟑螂尸体仿佛落叶般铺满水泥地板。
我满脸恶心的问馒头,“天啊,你们不害怕吗?”
馒头一脸淡然:“都死了有什么害怕的?走上去‘咯吱咯吱’,有些尸体一踩上去,又爆出了一些小蟑螂······”
“你给我滚开!”
惠妮的彩蛋二
关于澳洲的蟑螂,还有很多故事,如果你此时已经出现了头晕、恶心、想吐的症状,下文就不用看了。
当我在写这篇文章时,想给大家科普一下澳洲蟑螂的平均身长,虽然最后没有查到,但是有了意外发现。
在昆士兰州,生活着一种世界最大的蟑螂,它叫犀牛蟑螂,体长8.3cm,最重可达63g。
其实也没多大,也就拳头大小吧:

全家福(微笑脸)
听说它们是澳洲宠物届的新宠,它们不乱爬,不咬人,不会飞,每只可卖到60美金。
哦,对了,布里斯班每年国庆会组织蟑螂赛跑活动,来表达自己澳洲人对蟑螂的独特审美。
蟑螂是这样婶儿的:

裁判是这样婶儿的:

比赛是这样婶儿的:

获奖人员是这样婶儿的:

表现杰出的蟑螂可以进入名人堂:

嗯,就说这么多吧。
So······
你们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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